“姐姐,现在都提倡生态葬。海葬多好呀,又环保又浪漫。”
“我妈要和我爸合葬。”我一字一句。
“人死都死了,埋哪儿不一样?”
褚景彦不耐地挥手,“宋思汐,你别这么矫情。”
“十万块够灵儿基金会运作一个月,能帮多少山区孩子你算过吗?”
我算过。
我算过母亲化疗一次多少钱,靶向药一盒多少钱,护工一天多少钱。
我没算过的是,原来在褚景彦心里,我母亲的归处,一文不值。
回忆翻涌。
我第一次见何灵儿是在山区,她瘦瘦黑黑的,眼神怯懦。
她站在一众准备接受资助的女孩里,不算出众,但眼睛很亮。
我包下她三年学费,毕业后又让她进褚景彦公司。
起初他没注意她。
直到她说在大城市没地方住,他把她带回家。
那天她参观完我的衣帽间,轻声说:
“姐姐,这些衣服包包……够我们全村穿一辈子了。”
第二天,她主动提出帮我整理。
等我下班回家,一整个衣帽间空了。
二十几个纸箱堆在客厅,装满我的高定和手袋。
“我联系了山区捐赠机构。”
何灵儿眼睛亮晶晶的,“姐姐,这些能帮好多孩子呢。”
褚景彦在一旁点头:“思汐,灵儿做得没错。”
此刻,殡仪馆的灯光下。
我抱紧骨灰盒,看向褚景彦:
“这是我妈……她生前的心愿。”
“景彦。”我声音发颤,“算我求你。你让我妈入土为安好吗?”
褚景彦笑了。那是一种讥讽的、残忍的笑。
“人死了还有什么愿望?”
“宋思汐,你醒醒吧,你现在卡里一分钱也没有了。”
何灵儿轻轻拉他袖子:“别这样说姐姐……”
“我说的是事实。”
褚景彦看着我,语气冰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