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对不起!”
她瞬间红了眼,“我手滑了……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她蹲下去捡碎片,手指被划破,渗出血珠。
褚景彦从书房冲进来,扫了一眼满地狼藉,脸色立刻沉下来:
“宋思汐,你又闹什么?”
“她摔了我妈的镯子。”我说。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何灵儿举着流血的手指,眼泪往下掉,“景彦哥,我好疼……”
褚景彦看都没看地上的翡翠碎片,直接走向何灵儿,握住她的手: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。
然后他转向我,眼神冰冷:
“一只破镯子而已,碎了就碎了。灵儿手都伤了,你还在计较这个?”
破镯子。
母亲戴了三十年的嫁妆,在他嘴里成了“破镯子”。
“这镯子值八十万。”我盯着他,“够买三块墓地。”
褚景彦嗤笑一声:
“所以呢?你要灵儿赔?她一个山区出来的孩子,你让她拿什么赔?”
“那就报警。”我捡起地上的断镯,“损坏他人财物,金额巨大。”
何灵儿脸色白了白,抓住褚景彦的胳膊:“景彦哥……”
褚景彦的眉头拧得死紧,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:
“为了个镯子报警?你想让她坐牢吗?”
我扯了扯嘴角,笑意却未达眼底:
“褚景彦,你搞清楚,现在是她弄坏了我的东西,不该赔吗?”
何灵儿的哭声更大了,身体摇摇欲坠:
“我赔……可我哪有那么多钱……”
“景彦哥,你能不能先借我?我以后一定努力工作还给你……”
褚景彦立刻心疼地搂住她,转头对我满眼厌恶:
“宋思汐,你别太过分了!不就是八十万吗?我替她赔!你满意了?”
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,甩在茶几上。
我拿过黑卡,又抱起我妈的骨灰盒,回了房间。
我拿起卡,抱起骨灰盒回房。转身时,瞥见垃圾桶里露出一角票据。
抽出来,是高端商场小票。日期昨日,金额十二万六,签名何灵儿。
下面还有厚厚一叠:餐厅账单八千,美容卡三万,珠宝定金二十万……
十天消费超六十万。
我拿着那叠纸走回客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