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决定联系小雨。

陈茜帮我找到了她的微信号。

我犹豫了很久，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最后，我发了一条消息：“你好，我想问一下，你是不是在和一个叫周毅的人相亲？”

消息发出去，我盯着屏幕看了十分钟。

没回复。

可能是不信任陌生人。

我又发了一条：“我也在和他相亲，我发现了一些事，想跟你核实一下。”

还是没回复。

我叹了口气，放下手机。

半小时后，手机响了。

是小雨加我好友。

我通过了。

她发来消息：“你是谁？”

“我叫林晚，28岁，在和周毅相亲。”

“……我也在和他相亲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我看到了他的微信分组。”

她发来一个问号。

我把那张照片发给她。

很长时间，她没回复。

然后，她发来一段语音，声音有点抖：“他……他跟我说，我是他唯一的相亲对象。”

“他跟我也这么说。”

“他说他很喜欢我，说我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孩。”

“他跟我也这么说。”

小雨沉默了。

我继续发消息：“他有没有跟你说，让你先怀孕再领证？”

这次她回复得很快：“他说了。”

我闭上眼睛。

果然。

“他怎么跟你说的？”

“他说……他说女孩子早点生孩子对身体好，他这是为我好。”

一模一样。

连话术都一模一样。

“他有没有说你年纪大？”

“他说我26了，正是生育黄金期，再过几年就不好生了。”

我冷笑出声。

26岁，他说“正是生育黄金期”。

28岁，他说“你都28了，还挑什么”。

30岁呢？他会说什么？“再不生就晚了”？

“你答应他了吗？”我问。

她没回复。

过了很久，她发来一条消息。

只有两个字。

“我……怀孕了。”

—

我愣住了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两个月了，”小雨的语音带着哭腔，“他说他会负责的，他说领证只是时间问题，他说……”

她说不下去了。

我听着她的哭声，心里堵得慌。

“你告诉家里了吗？”

“没……我不敢说。周毅说先别说，等领了证再说。”

“他说什么时候领证？”

“他说……他说快了，让我再等等。”

我沉默了。

两个月了。

他已经拖了两个月。

“小雨，”我深吸一口气，“我想告诉你一件事，但你可能接受不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他不会娶你的。”

“你胡说！”她的声音尖锐起来，“他答应我的！他说他爱我！”

“他也跟我说他爱我，”我说，“他还跟另一个叫阿芳的女人说他爱她。”

“不可能……你骗我……”

“我可以把证据发给你。”

我把相亲平台的记录、微信分组的截图、他发的动态，全部发给了她。

那张火锅店的照片里，涂粉色指甲油的手。

“那是你的手吗？”我问。

她没回复。

过了很久，她说：“不是。”

我点头：“那就对了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他……”

“他是个骗子，”我说，“他同时在骗至少三个人。我是一个，你是一个，还有一个叫阿芳。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人。”

小雨没说话。

我听到她在哭。

“你现在要做的，”我说，“是保护好自己。那个孩子，你想清楚要不要留。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
“我会继续查的，”我说，“我会把证据都收集齐，然后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”

她还在哭。

“你要是愿意，可以和我一起。”

她哭了很久，才说出一句话：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