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阴影里的棉花,感觉自己也被丢在了那里。
就在这时,门开了,爸爸下班回来了。
他看到我和妈妈僵持在客厅,立刻换上笑脸打圆场:
“好了好了,别逼孩子。知微,今天在幼儿园学了什么啊?”
我看着爸爸,张了张嘴,想告诉他,
今天老师教我们画画,
我想画棉花,可是我不敢。
但最后,我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。
爸爸尴尬地笑了笑,转身打开了电视。
新闻的声音很大,把他自己隔绝在了我们之外。
我最终还是被按在了钢琴前。
节拍器的“滴答”声响了起来,
一下,一下。
我的手指在琴键上移动,然后,故意弹错了一个音符。
“林知微!”妈妈的脸绷起来,
“你又走神!这么简单的曲子都弹不好,你还想不想拿奖了?你对得起我为你花的钱吗!”
我低下头,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,
觉得自己的世界也只剩下了这两种颜色。
晚上,我做了噩梦。
梦里,节拍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,追着我跑。
我从梦中惊醒,一身冷汗。
我悄悄爬下床,借着月光,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,从沙发上抱回棉花。
我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,
把脸深深埋在它的绒毛里:
“棉花,别怕。我们明天就去晒太阳,好不好?”
第二天幼儿园的美术课,